Caballero

Summary：雨夜，汉堡，和吉他

* 好久没更这个啦！正好最近在写Strike A Match那篇（2077AU）的蝙蝠家部分！虽然有点长，但我保证它非常酷！NCPD警察Dick和暴恐机动队Jason超帅的噢——（不要脸地宣传一波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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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cross the Lakes

“给我滚去睡觉。”Jason揪住Damian的衣领把小个子恶魔崽扔到床上。

小男孩不服气地轻轻“哼”了一声，掀起被子的一角钻进被窝里，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，只伸出光裸的手臂关上了床头灯。

一天前，他们告别了Kent一家，离开了Metropolis继续他们的公路旅行。这一路本来相当平静，小红鸟破天荒没有和恶魔崽子打架，Jason和Dick交替着开车，音乐填充了空旷阴沉的公路。

直到十二小时前，他们进入Pennsylvania境内。浓厚的积雨云阴沉沉地笼罩着他们的头顶，预示着暴雨来袭。果然，短短一小时之内，暴雨噼里啪啦地落下来，敲在车顶的铁皮上。

虽然他们都是在黑夜中活动的义警，但是没有人喜欢阴天。连Tim都肉眼可见地烦躁了起来，像Damian一样皱着眉，手指轻轻敲在车门扶手上。最终，Dick抬起手狠狠关上了音响。

车内瞬间平静了下来，没有了音响嘈杂的震动，空气开始凝固。

“怎么了？”Jason正沉浸在AC/DC的《Back In Black》中，电吉他的嘶吼突然归于平静，让他感到很不爽。

“太吵了。”Dick狠狠剜了他一眼。

“昨天你可没嫌吵，Dickhead。”Jason翻了个白眼，伸手要再次打开音响。

Dick用力打掉Jason的手：“我说了别那么叫我。”

“操！”Jason瞪了一眼Dick，“你犯什么病？”

“安静一会，Jason。”Dick不客气地对视回去。

Jason在Dick的怒视下打开了音响。

没等Dick伸手去再次关上，Damian突然伸手从后面勒住Jason的脖子，Jason一惊，用力打了一下方向盘，车子开始左右摆动。

“关上那该死的音响，Todd。”Damian咬牙切齿地说。

Jason腾出一只手抓着勒住他的胳膊，把Damian从后座甩到了Dick身上。Damian的后背在副驾驶座椅上狠狠磕了一下，一脚踹在Dick肚子上。还好Dick反应够快，抓住了Damian，避免他从车窗被扔出去，尽管他被Damian这一脚踹得腾出泪花。然后他拉起Damian环在右手里，左手握拳捣在Jason的肋侧，Jason吃痛又打了一把方向盘，车子摇摇晃晃差点侧翻。Tim赶紧扯住Dick的左手，整个身子探到前面关上了那吵得正欢的音响。Jason腾出来一只手砍向Dick大臂的手刀就这样落在了小红的肩上。

四只小鸟开始怒吼起来，相互谴责。而这还没有持续三分钟，整场争吵被一声巨响和Jason的一句咒骂打断了。

爆胎了。

“有备胎吗？”Tim最先打破沉默。

“有。”Jason没好气地打开车门。

Dick也跟着跳下车，命令Tim和Damian留在车上。当然，没有人听大哥的话。

下午五点钟的光景，四只小鸟站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空阔公路上，头顶是惨无人道的瓢泼大雨，面前是爆胎的皮卡。Jason还没有准备雨伞或者雨衣，大小红的制服倒是可以防雨，但是没人会在敞亮的大道上这么穿。

换轮胎倒是不难，可每个人都被淋成落汤鸡、嘴上不留情面地小鸟互啄时，没人笑得出来。

甚至直到他们进了汽车旅馆，四个人还是一脸凶狠。如果不是因为Damian和Tim看起来就是孩子，旅馆老板几乎以为他们是来rob的，差点从柜台下面掏出shotgun。

两间房，Jason不和Dick一起住，Damian不和Tim一起住，就成了现在这幅局面。

Damian在被窝里窝了几分钟才想起来他们还没有吃晚饭，也就是这时，他的肚子不争气地叫唤了几声。他满心希望Todd没有听到。

Jason确实没听见。

Damian仍然很不高兴：他们没吃饭，而Todd居然装作没有听见他饥肠辘辘的声音！

可是Jason确实没听见，他正在浴室里，挂起Damian被淋湿的衣服——他刚洗好的。

等他走出浴室，才想起来恶魔崽子似乎没吹头发就躺下睡觉了。那小子现在正蜷成一团缩在被窝里，黑色的头发贴在白色的枕头上，洇湿了一大片。屋里还开着空调，现在估计已经变得冰凉。亏得他还躺得下去，还堵着气把脸埋在被子里。

Jason走过去一把掀开被子。

“Todd你找死！”Damian暴起，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来就要打Jason，被他的二哥一把抓住了胳膊。

“头发是湿的，臭小子。”Jason没好气地把他扔回床上，转身去抽屉里找吹风机，“你打算感冒然后变成大麻烦（pain in the ass）吗？”

“管好你自己，Todd。”Damian有些疑惑地看着Jason把插头插进床头的插孔，盘着腿坐在床上，抱着手肘。Todd不会是打算给他吹头发吧？

还真是。

是什么让第四代罗宾像乖乖小孩一样被吹头发？是什么让东区黑帮大佬红头罩变得这么有母性？是什么让水火不容的红头罩和罗宾成为相亲相爱的好兄弟？是布鲁斯教育的缺失还是蝙蝠侠教育的沦丧？欢迎收看《今日说蝙蝠家》。

好吧，Damian不得不承认，淋雨之后洗个热水澡很舒服，有人帮忙把头发吹干也很舒服。与此同时，Jason还用手轻轻揉了揉Damian后背今天磕在座椅上的地方。刚才Damian脱下湿淋淋的衣服的时候，Jason看到男孩有些瘦削的后背上磕出一道青紫的痕迹。这也是为什么Jason心软了，给恶魔崽洗了衣服，还好脾气地给他吹头发。恶魔崽虽然可恶，可他总归是自家小孩。而现在，获得红头罩突如其来的疼爱的Damian舒服地眯起了眼睛。如果Damian是一只猫，他现在一定舒服得眯着眼睛呼噜呼噜了。

“你想吃汉堡吗，恶魔崽？”Jason大声问道，听起来脾气相当好。

“>tt<，随便你。”Damian正努力保持高傲。不过噪声太大，Jason大概没有听见最开始轻蔑的口癖。

给Damian吹完头发后，Jason换下了Damian已经被浸湿的枕头，抓起车钥匙出门了。

Damian有些无趣地盘腿坐在床上，不知道Jason这大雨天里跑出去做什么坏事，可能是踢几个坏蛋的屁股吧。Damian打量起Jason带进屋里的物件——那个黑色的大包里显然是枪支弹药，估计是AK-74M，Jason显然很喜欢这个系列。可能里面还会有一小包衣服和洗化用品，Damian嗤笑一声，Todd在这种生活细节上就像是个小姑娘。不过Grayson显然更糟糕，因为Dick无论走到哪里都把自己弄得香香的。

Damian这时注意到了门边的另一个大包，黑色的防水布料，上窄下宽。很好，它成功引起了Damian的注意。

男孩凑上前，反复确认了一下拉链处有无炸药的痕迹，做好了一旦有危险就迅速躲开的准备，拉开拉链——

那只是一把大红色的吉他。

Damian愣了，有点丧气地坐回自己的床上，盯着那玩意儿发呆。

红头罩不讲武德。

红头罩不应该又会做饭、又会洗衣服、又会吹头发、又会背《孙子兵法》、又会弹吉他。

Damian抱起那把吉他轻轻拨起那些琴弦。显然Jason有认真保养它们，吉他发出的声音让Damian觉得自己在做梦。他喜欢那个声音，划破空气，在昏黄的床头灯光里缓缓颤动，像他刚刚被吹干的头发一样温暖干燥，比外面的雨夜好多了。

钥匙在门锁中缓缓转动，Jason抱着几个纸袋回来了，Dick和Tim跟在后面，已经洗刷干净，身上散发出干燥清爽的味道。Dick身上还有一股温暖的香气。

“你怎么把我的吉他搬出来了，恶魔崽子？”Jason看起来并不气恼，像是哄小孩儿一样问道。

“>tt<，谁稀罕你的吉他。”Damian把吉他放在床上，站起身去接Jason手里的纸袋。

“可是我刚才听到吉他响。”Tim偷偷笑起来，“响了好久。”

“闭嘴，Drake！”Damian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。

“好啦，小D。”Dick看起来心情也好了不少，往Damian手里塞了一个汉堡，“先吃晚饭。”

“你知道我可以教你弹，恶魔崽。”Jason已经吃下去半个辣热狗，嘴角沾着一点黄色的芥末酱，“我猜老蝙蝠是不会教你这种接地气的东西的。”

“谁要你教，笨蛋Todd！”Damian今天脾气软得都不太像他自己了，只是回怼了几句。

Dick笑着伸出手擦掉Jason嘴角的芥末酱：“那你一会给我们展示展示，小翅膀？”

这下轮到Jason脸红了，他求救一般望着Tim。小红鸟耸耸肩，人畜无害地笑着，Jason从中品出一丝邪恶混乱的味道。

“《Safe & Sound》。拜托了，大红。”Tim露出天真无邪的星星眼，他一定是跟Dick学的，甚至比Dick还要更加梦幻几分。

Jason泄愤一般咬下一口辣热狗。

*

“我不会。”Jason抱着吉他趾高气昂。

“胡说，是谁有Taylor Swift全套的专辑的！”

“那不能说明什么——”Jason可怜巴巴地想要辩解。

“《Safe & Sound》或者《Cruel Summer》。”

“《Cruel Summer》是人能唱出来的东西吗！”

“哈！你就是听Taylor Swift！快唱！”

“我不会弹。”Jason还在负隅顽抗。

“这有谱子。”为了逼Jason唱《Safe & Sound》，Tim连制服上的全息投影都拿出来了。

“那作为交换Dickiebird要唱《Million Years Ago》。”

“关我什么事，小翅膀！”Dick受伤地往Damian身后躲了躲，被嫌弃地甩开了，他只好抱起自己的双腿嘤嘤嘤，引得他的兄弟们一阵恶寒。

“就这么说定了！”Damian抱着手臂拍板，“Todd你唱《Safe & Sound》，Grayson唱《Million Years Ago》，Drake你唱《Wildest Dreams》。”

“你应该站在我这边的，恶魔崽子！而且那首歌还是我带你听的！”Tim不满地叫起来，“那你也要唱歌，唱《Home To Mama》。”

“哈！我根本不知道那是哪首歌，愚蠢的Drake。”

“好了好了别吵了。”Dick在事态恶化之前按住他们，“Jason你快唱点什么吧，随便什么。”

“我才不和你们一样没品。”Jason翻了个白眼，“《Stairway To Heaven》，不听拉倒。”

*

他们这样围坐直到后半夜。昏黄的灯光中兄弟四个人坐在床上讲起这些年来的冒险和战斗，至少他们不会缺故事。大概是Bruce基因足够好，（不管是不是亲生的）他们唱歌都不错，各有各的特色。说累的时候就会有人唱一首歌。外面的暴雨还在继续，屋内却是干燥舒爽的。这或许是人类某种温暖的本能，在漆黑的雨夜围绕着篝火讲故事和唱歌。

“要是Bruce在这里就好了。”Dick眼睛弯成两条新月。

“还有Alfred。”Jason点点头。

Tim和Damian已经睡得东倒西歪，一个靠在Jason身上，另一个躺在Dick大腿上。小红鸟手里还攥着微型摄像头。

“最后一首，Dickie。”Jason笑了笑，“给你。”

Dick微笑起来，低头拨了拨Damian额前的头发：“也给Bruce和Alfred。”

Jason唱起了《Tears In Heaven》。